第十二章 三只老狐狸1

至于三只老狐狸接不接招，那就是他们三个自己的事情。

但是，王致鸣还是很期待与他们的合作。

他还是估计，至少张之洞会响应他的倡议。因为张之洞是当时满清“清流”的领袖人物，办学是他们那些清流的风雅之事，也是流芳千古的雅事、趣事，张之洞是不会轻易拒绝的。

三个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与他采用任何形式的合作，就等于是撬开了中国中下层汉族官员为主的官场的大门，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一些了。

首先，他是准备谁与他共同办学，他就与其共同兴办一所现代初级军校，为其培养基层军官和士官，提供制式装备和教官，合作成立军工厂和钢铁厂、机械厂，支持其发展“实力”和地方经济。

当然，只是合作，对方只是持股、参与分红，绝对不会让其派人参与到生产管理和经营活动之中，最多允许对方派驻一名财务监督。

开玩笑，满清的官办企业，或者是官督商办企业，都像后世的国营企业或改制企业官员们一样，官员们那是以不整垮企业不算本事，不把国营企业变成自己的也不算大本事。

后世历史上，张之洞的“汉阳铁厂”，就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和官办企业的笑话，张之洞因为钢铁原料被欧洲人的价格宰痛了，而耗资几百万的汉阳铁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不合格不说，居然比进口的欧洲钢铁还要贵百分之三十至五十，呵呵，直到张之洞“终于”进京担任了军机大臣、“宰辅大臣”，他也没有找到扭转汉阳铁厂亏损状态的“妙方”。

王致鸣哪敢让那些大部分只会“八股文”，在“捞”、“厚”、“黑”、“钻”四字上有深厚造诣的的官员们，参与企业经营管理呢！

如果对方一定要坚持派人参与经营管理，他就只有采取提供技术和设备支持的方式进行合作。当然是有保留的第一代技术，否则那些蛀虫们也会把什么都出卖的。

王致鸣之所以要推进这些事情，也就是想以地方官府的名义，尽快在内地铺开基础工业的建设和各种初级工业人才的培养。

经济合作的同时，再游说其在基础教育方面进行合作，大力兴办基础师范教育，逐步把“新式”基础教育普及到县一级，允许他支助地方上贫寒“落魄书生”、“书香门第”的子弟入学，其毕业生都由各地合作伙伴和自己的工厂聘用。游说其允许他在其管辖范围内，兴办孤儿院和平民小学、中学、技术学校，为他的“企业”培养有文化的技术工人。

这仨本质上都是“书生”的督抚大员们，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名”。

中国文人历来的最高的境界，就是获得像孔家老二一样的地位，能够进入孔庙吃冷猪肉，取得“弟子三千”的成就，那就是演变后的“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天下。

而中国历朝、历代要做官，就只有一条路：十年寒窗苦、金榜题名时。因此才有人生“四大得意”之中的“金榜题名时”一说呢。

所以，「办学」，就成为了封建皇权时期，哪些“功成名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名望的书生们，“最”不反对的一件事情，只是办学过程中的“龌龊”多了一些而已。

也就养成了中国文人喜欢论战、内斗的毛病，把学术、观念之争，无限制的上升到利益之争、命运之争、性命之争，其中表现得最理智的是宋朝，最不理智的是明朝，最残酷的是满清。

满清中前期的“”，除了满族统治者的政治需要是一个根本因素外，推波助澜、利益熏心、不择手段的推手或直接执行者，基本上都是汉族的哪些“文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们。虽然他们不亲自举起刀来屠杀，但是他们有两件厉害的武器：嘴和笔，那也是可以杀人的，只不过是不见血的杀人罢了！

不知道中国人喜欢内斗的毛病，是否是从文人的“文人相轻”、那喜欢内斗的习惯那里演变出来的？如果哪位“大家”能够考证出来，那中国的文人们就真是“太那啥”的“伟大、光荣、正确”了，哼哼……

所以，三少爷估计，三只老狐狸就是什么都不接招，“办学”这招他们还是要接招的，因为办学是一个“只出不进”的赔本买卖，它的收益期虽然比较长，但是投资期也长，对于三位家大业大、开销也大的老爷子们来说，一个小小的私塾性质的“学堂”他们能够办，几千、几万人的“大学堂”，就难办了，也不敢去想！

现在王家三少爷愿意全部负责资金来办学，最大的难题解决了，还有什么障碍呢？

王致鸣敢向他们提出在大清是“前所未有”的办学规模，也是基于李鸿章不遗余力地推行了几十年的“洋务运动”，洋务运动究竟怎么样，王致鸣也是清楚的，但是，有一点是当时大多数的人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故意忽视、甚至故意抹杀的，那就是“开了民智”，至少是多多少少地也让大多数人知道：“洋人”的东西就是好，还便宜！

同时，也让许许多多的有识之士，知道了科学技术的影响力，因此，才会有什么“工业救国”、“科技救国”、“商业救国”……

留洋回来的人，在社会上才有了比较高的地位和名誉，加上这几年他的个人影响，和原来的沃尔玛、现在的亚洲投资，亚发行、亚元、银元，以及不断出现在国人面前的“中国制造”产品的直接影响，这里面最大的影响是王致鸣花费几百万，建立起来的几百支放映队组成的全国性质的“流动电影院”院线系统，给中国人带来的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

“像王家三少爷一样有能耐”，也成了许多开明的家族、家长教育子弟们的常用语，王致鸣更是成为国内那些有追求的青少年、少女们的偶像。

在这种社会普遍认同的条件下，几个老油条也会认真考虑王致鸣的这个建议，何况，王家三少爷还把最大的一块“香喷喷”的蛋糕送到他们的面前：担任大学的首任校长。

这就意味着自己在几年内，就会成为几万人的“蒙师”、“座师”、“授业恩师”，从王家三少爷的“方略”中看来，继续办下去，三年后“弟子们”的数量，就是每年增加几千人的规模，啧啧，那是何等的荣耀、风光。冷猪肉不知道要吃多少呢？

孔夫子奋斗了几十年，也才“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呢！

王致鸣对三人与他至少合作“办学”是越来越有信心，他也在这些事情当中隐藏了一个目的，就是以“读新书”、上新式学堂学习来证明：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的事实。

在给三人的信中、电报里，最重要的目的，也是王致鸣最大的希望，就是向三人发出参观上海工业基地，“或者顺便”去洛杉矶工业基地考察的邀请，也借机邀请三人参观、考察上海的“复旦大学”、“复旦中学”、“复旦技术学院”、“复旦技术学校”。

邀请的同时，也向三人承诺，只要他们三人接受邀请，他将亲自向皇上、太后请求批准成行。同时告诉三人，他将亲自带领一艘最新式的大型飞艇，运载他们每人二十至三十人的随行队伍，赴上海或洛杉矶考察、参观。

也向其说明赴洛杉矶的飞行时间单边只要三天，如果安排五天时间参观、考察，回来三天或四天，前后十一天或十二天。还承诺回程时，他将亲自陪同三位老爷子回到大清，亲自把三位老爷子送回家。

如果这三只老狐狸、老爷子，接受这个极有可能会改变中国命运的邀请，他就会建议三人带上几个陆军和海军的军官，好好看看现代化的战争是什么模样？带上几个“懂”经济和经营的心腹，看一看现代化企业是如何进行管理和经营的。

他是“悄悄”地给三个老爷子准备了一个豪华的“几日游活动”，五天时间不算长，但是在高速飞艇的帮助下，还是可以看不少的东西的，如果几人的时间在一个月左右，他将带他们去智利、塔阿自治区、东华都去看一看，时间允许也想带他们去纽约看看。虽然现在的纽约不如洛杉矶现代化、发展快，但是那里究竟是美国的经济心脏，也是一个现代化的大型城市，他们看看也是必要的。

如果成行，视其反应，再决定带他们三人去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看看。

之后就从阿拉斯加回去，回去的航程安排就是他有意为之的：

从俄罗斯占领的楚科奇半岛、科雷马河流域空中经过；

折转向勘察加半岛、库页岛、海参崴上空穿过；

再转向从东京上空经过，在东京湾转向，经过静冈、名古屋、京都转向大阪、四国岛，从松山转向江田岛、马关（今下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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