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沿着路边逛了一圈，售卖猪仔，羊羔的居多，骡子，牛都是拉着架子车赶路来的，不卖。
年纪大的老黄牛也在出售范围。
西市这边比东市更严格，谈买卖全凭“摸手”。
不懂行情，不是熟人的主家压根不理你，想买就得去找“牙子”（中介）。
楚江河离开的时候才知道，摸手官话叫“捏码子”，怎么个捏法他不清楚。
理论上捏到上不差一、下不少二才算成交。
在西市过过眼瘾，除了牲口粪便比较熏，真没什么影响深刻的。
回到小镇中心的街道，饭馆门口的王妮妮已经走了。
楚江河见时间不早了，买完肉也准备回家。
山沟沟夜路他可不敢走。
“师傅，买两斤猪肉。”
金兴业从南方一路走到北方，最近打算打道回府了，他没想到陕西这边这么落后。
本来还打算找门路，打通一条商贩之路。
却不曾想这地方穷成这样，压根没钱买他的东西。
今天市集他看了，很多人都是以物换物。
他们沿海那边早都度过了这个阶段，所以对金兴业来说，内陆的发展是有迹可循的。
这不仅仅是落后的证明，更是机遇的象征。
奈何跑了好几个地方。压根没人敢和他合作，三番五次失利，金兴业郁郁不得志。www.jmske.com 冬瓜小说网
【福建生意人金兴业寻求生意合作未果，心灰意冷的离开陕北。】
楚江河刚进门，一条信息提示让他欣喜若狂，也让他不得不深思一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有系统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他提示。
他关于系统有一点感悟，系统优化，或者提示需要某种能量。
而这种能量需要他亲手‘收集’，可以以白嫖某个东西，也可以是买卖某种物品，亦或者他置身某件事中。
白嫖的窃喜，购物的获得感，置身事件中的矛盾冲突……
最终的矛头都指向了感觉，心里感受，系统要工作就需要汲取这种情感价值。
“情绪！”
楚江河想到一个非常贴切的词汇，系统获取能量的源泉是情绪，这是重大发现。
张屠夫兴高采烈的把两斤肉卖给客人，这是近几天最大的单子，和和气气的把人送走。
“老板，我来了，给你钱。”
“肉早都给你准备好了，出去表胡说知道不。”
楚江河连连点头离开，他现在的关注点在金兴业身上。
生意人在这偏僻的农村可遇不可求的，他窑洞里的蘑菇正愁没人买呢。
“哥们，哥们等一下，听你口音像外地人？”
楚江河说着普通话，追上去搭讪。
金兴业提着两斤肉准备下馆子，准备好好吃一顿回家。
听到背后有人呐喊，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你叫我？”
“对呀，不叫你叫谁，我听说最近刚开放，有人来做生意，瞅你的样子，吃瘪了吧。”
楚江河提着五两肉背着手，热情的走过去搭讪。
金兴业被戳到痛点，苦笑着说：
“小兄弟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哎，一言难尽啊。”
把手上的两斤肉提了提，指了指饭馆。
“小兄弟进去喝点小酒？我请你吃饭，这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说话的都语言不通。”
楚江河看了看太阳，大概四点左右。
回家得两个小时，现在这天七点就黑了，他得赶在五点前出发回家。
“哥们儿，我家在偏僻农村，我得赶天黑到家，这酒肉怕是没福享受了。”
楚江河脸上带着笑容，用抱歉的语气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现在还早，我们进来聊聊？”
金兴业不打算让这年轻人走，他磕磕绊绊已经离家两个多月了，现在很后悔到陕西了。
有商机，但是打不通关系。民间更扯淡，很多地方都是刚走出生产队，思想保守的厉害，而且方言他压根听不懂。
这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会说普通话的，得好好说说话，发泄发泄情绪，疏解疏解最近的痛苦。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说好不喝酒，只谈事。”
楚江河没矫情，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既然有系统提示，这人绝对大有可为。
“没问题，说说话就行，哎呀，你是不知道，来了你们陕西啊。
我都没一天好觉都没睡的，宾馆里还有贼娃子，这生意难做。”
……
金兴业不差钱，把肉递给后厨，点了三个菜坐在桌子上开始聊起来。
两人吃着菜你一言我一语，楚江河更多的是做一个听众，通过这位生意人了解外面的世界。
金兴业聊得酣畅，当时意气风发的拿着钱出门做生意，现在钱还剩不少，只是觉得赚钱无门，很沮丧。
“江河，要不你跟我去南方吧，那边生意好做，上面还有扶持，开个饭店，撑个小摊，钱源源不断的来。”
金兴业喝了点白酒，忘乎所以的打包票邀请道，想带着这个年轻人赚钱。
楚江河笑着摇摇头。
“兴业，哪里赚钱不是赚？南方确实机会多，但内地才是正儿八经空白市场。”
他捂着嘴凑在金兴业耳边，用戒备的语气小声说。
“江河兄弟你是明白人啊，我还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呢。”
“这么和你说吧，陕北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去过了，语言不通是一方面，关键是这地方太匪了，排外的厉害，根本做不了生意。”
金兴业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向楚江河倒苦水。
要说排外，不管什么地方或多或少都有。
尤其是生产队那些年，是哪里人就必须在本地安安稳稳干活上工，不允许乱跑。
不过楚江河是本地人，不存在这些问题。
陪吃了一会，看对方喝的也差不多了。
“兴业，有兴趣卖保健品没，我家里有点山货，你带回去肯定能大卖。”
“山货？难不成你家有野山参，鹿茸，灵芝之类的？”
金兴业一听有生意立马腰凑前来，趴在桌子上问。
“哈哈，兴业哥你想什么呢，陕北这穷乡僻壤哪来的那东西，黄芩是山上倒是多的很。”
楚江河连连否定道。
“我就说么，还真没听说过陕北有啥值钱的山货，真值钱吗？什么功效。”
金兴业肯定不想两手空空回家，山货他知道，同行都流传着去年在东北4500收的一根老山参。
转手卖给大老板，有洋人一下掏两万多收走了。
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碰到了三生有幸，碰不到顺其自然呗。
“你可能没听过，羊肚菌，真菌界的顶流。
能增强机体免疫力，含有抗病毒，抗肿瘤成分，比冬虫夏草营养价值都高。”
楚江河照着系统提示的念，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把这老板留下来。
“哈？兄弟你可别拿我开涮，冬虫夏草几百块呢。”
什么是羊肚菌金兴业不知道，但冬虫夏草他听说过，是高价值养生品，质量好的话有老板花大价钱买的。